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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色雷喧在全美八百多片荒野地当中绝不是岌岌无名之辈,论访客数量排名它应可轻松挤进前二十。因为它离我们的住所最近,因此每年都免不了要造访它几回。

          本周国殇日假期,正值气温攀升,一派夏日气息,我们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开启了本年度第一回黛色雷喧荒野地之旅。黛色雷喧荒野地拢总涵括了约一百三十个大小不一的湖泊,考虑到像半月湖、阿喽哈湖那样海拔位置较高的湖泊可能因为目前步道上的积雪残余而仍难以亲近,我们决定一探曾几次交臂错过的草湖,它距离Glen Alpine步道起点只有不到三英里的距离。

          由于小Zebra醒得晚,吃早饭又磨磨蹭蹭,待我们驱车来到步道起点处时已是上午八点半左右,连停车处的外沿都已车辆密布。好在每逢这时我们总是人品大爆发,这回也不例外,在离步道起点处最近的停车场地捡了最后一个漏,顺利泊车。Panda照例去找告示牌旁边的小盒子欲填写入山许可证,却发现今年的规定不同以往了,只有要在荒野地里搭帐篷过夜的徒步者才需要填许可证,像我们这种当日进出的就不必手续了。

          当闪耀着簇簇冬雪残余的花岗岩山脉和被绿茵环绕的莉莉湖从左手侧的远处显现时,心头不禁生出一股喜悦,好似有老友归来,见面方觉不曾断过思念。于是起初那一段容易崴脚的石子路也不觉得可憎了。

          之所以步道起点会有一长段石子路,是因为太浩湖地区史上最早的度假村——Glen Alpine泉水度假村就在这山里,从前到度假村的游客都是开车沿这条石子路进山享用一汪苏打泉。随着时间流逝,古早的度假村已荒废许久,余下的遗迹仅供徒步者参观了解先驱者的历史。 还未接近Glen Alpine泉水度假村,巨大的轰隆隆声响便已不绝于耳,现在是Modjeska瀑布水量正大的时候。我们一心想着早点抵达草湖,没有停步于瀑布处,待回程再访。

          不知为何,在经过苏打泉遗址的一段步道上积满了水,好在并不足以湿了袜子。这一路走下来,步道绝大部分都很干爽,不见任何残雪,我们已经很开心了。路旁零零星星的不知名的野花总诱我想驻足。

          期间需要几次沿着充桥的枯木过溪,只有其中一次对于恐高的我比较有挑战性(对于Panda这种平衡感爆棚的人仍是零难度)。

          初见草湖一角时,因有高树遮挡,我只当是路过的一汪死水。直到走到开阔处,才惊觉这片其名不扬的湖水比我想象中的体量还要大出许多,其色翠绿如碧草,也许这就是它被唤为草湖的原因。草湖的边缘呈不规则形状,岸边有一些犹如半岛的大岩石,令人难以一眼望穿,反而增加了探索的乐趣。

          沿着它弯弯绕绕地走了几步后,我忽见前方一座石山上有一条白花花的什么,“那是雪吗?还是瀑布?”“当然是瀑布啊。”Panda对我的视力表示无语。我有点后悔没有携带长焦镜头,遥望着那条似乎颇为壮观的瀑布,只得用想象力去填补它的真容细节。

          眼看午饭时间要到了,我们决定找一处地方歇脚吃点心,寻找过程中发现湖边一处隐蔽的树林边上还有两个搭帐篷要在此过夜的宿营者。我们没有惊扰他们静享这青山绿水,轻轻绕了路,来到了另一个波光粼粼的角落。附近有一群野鸭子正悠哉游哉地戏水,惹得宝逸兽性发作,作势要去捉它们,被我喝止了。许是鸭子们的逍遥姿态启发了Panda,他除去上衣也往湖里一蹦,紧接着一声哀嚎,没想到这炎炎夏日般的天气里湖水依旧这般寒冷!忠心耿耿的宝逸也追随主人游进湖里,它皮毛厚,完全不以为意。没过几分钟Panda就冻得赶紧上岸了,坐在大太阳下烘干兼取暖。

          就在Panda和宝逸在湖里游泳时,终于从背篓里被解放出来的小Zebra趁机在附近地上散落的岩石上爬上爬下,攀爬石头可是目前最令他有成就感的活动之一,每块石头要登顶好几次才肯罢休。

         用过午膳,赏足风光,是时候往回走了。小Zebra在Panda的鼓励下走了很长一段路,甚至独立穿越了一处乱石区。直到他累得走不动了,大声抗议,这才又坐回了背篓里。

          经过Modjeska瀑布时,我们在步道边的树丛里找了个正面的角度观赏,果然其气势比往日恢弘了许多,有几个勇敢的游客站在瀑布前方的岩石上,一定很凉快吧。如果不是我们带着个小娃娃,估计也会那么干。 据说这座瀑布得名于一位于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活跃于旧金山湾区的波兰演员Helena Modjeska,她曾在1885年拜访位于瀑布附近的Glen Alpine泉水度假村。

          回程一路上遇见不少人正在进山,比早上时候热闹多了,我想也许这反映了另一种泊车策略吧——可以和清早出发、下午回家的徒步者错开泊车时间。我们驱车离开停车场时还不到下午三点钟,小Zebra和宝逸都累得一上车便合眼入睡了。